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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的韩国传统服饰

“一衣带水:韩国传统服饰与织物展”将于3月29日在中国丝绸博物馆开幕。本次展览由中国丝绸博物馆、韩国传统文化大学共同主办,届时将展出韩国传统文化大学复原、复制的韩国服装及纺织品等100余件。

韩国传统文化大学位于韩国忠清南道扶余郡。扶余,历史上曾是百济时代后期的都城,具有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韩国传统文化大学是韩国文化财厅(相当于我国的国家文物局)设立的第一所也是唯一一所传统文化教育的大学。学校实施传统文化和文物方面的差异化教育,从文物发掘、保护、复原、管理乃至利用文物进行文化内容再创造。

韩国传统服饰和织物复原在庆衍堂展出

韩国传统文化大学构建有涵盖传统文化各领域、各环节的系统教育体系,开启了传统文化教育的新范式。其定位在于成为连接过去、现在与未来的纽带和力量、捍卫和传承传统文化的骄傲、传承及发现传统文化。这些均与中国丝绸博物馆的定位有所契合,所以,国丝馆与韩国传统文化大学于2012年签署了MOU,韩国传统文化大学于2015年与国丝馆一起共同发起成立了国际丝路之绸研究联盟,并于2018年主办了第三届联盟大会。就在大会期间,韩国传统文化大学与京畿庆云博物馆联合举办了“韩国传统服饰和织物复原”展,这次展览成为国丝馆“一衣带水”展的主体。同时庆云博物馆中也展出了丰富的朝鲜时期王室服饰。

这些韩国服装及纺织品的复原、复制,或以出土、存世实物为依据,或以典制、照片为参考,充分展现出了韩国在传统服装传承、制作,传统面料织造、应用等方面的优长。韩国这类传统服饰及纺织品,如此集中地在中国的博物馆内展出,在国内应该还是第一次。我在韩国参加第三届联盟会议时有幸观看了两个展览,所以选择展览中的部分内容陆续写成几篇文章,从今天开始一起进行介绍,供大家在展览开幕之前对韩国的传统织品和服饰有个初步了解。

说起服饰史,必然要提到《周礼》。自从有《周礼》以来,或者说在《周礼》成书以前,就已经有了冕服和翟衣(六冕、三翟),可以说冕服和翟衣是中国传统服饰中历史最为久远的两类。受到中国文化的濡染,韩国历史上也采用这两类服饰。在这一期,我们将为大家介绍朝鲜王朝国王、王妃等王室成员最为隆重的大礼服,也就是冕服和翟衣。这类礼服的复原、复制工艺繁难,充分展现了现代韩国在传统服饰研究、复原、制作方面的高超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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冕服

冕服,是朝鲜王朝国王、王世子(王世弟)、王世孙穿用的最隆重的大礼服。因为是在最隆重的场合穿着,所以一年到头穿用的次数有限。本次展览就将展出韩国传统文化大学复制的朝鲜王朝时期的九章服一件。九章服存世有两件实物,并套有中单,现在均被藏于韩国国立中央博物馆,韩国传统文化大学就是根据这两件实物做的复制。

九章服 韩国传统文化大学复制

九章服 韩国国立中央博物馆藏

九章服(另一套) 韩国国立中央博物馆藏

建文四年(1402),明朝第一次承认朝鲜国王(明太祖在位时未予承认),并颁赐冕服给朝鲜国王。朝鲜本相当于郡王的爵位,按理应该赐以五章或七章服,建文皇帝认为朝鲜能够“自进于礼义”,并考虑到朝鲜国王不仰仗中国的恩宠恐怕难以号令其臣民,所以加恩颁赐了九章冕服,“秩比亲王”。永乐元年(1403),明成祖又颁赐给了朝鲜国王九章冕服一套。景泰元年(1450),明代宗颁赐朝鲜世子七章冕服一套。《朝鲜王朝实录》对这两套冕服的各个构件都作了详细开列,并被收录《国朝五礼仪》,成为朝鲜王朝的典制,影响了朝鲜王朝整整一代。

《国朝五礼序例》书影。“绘,阳事也,故在衣;绣,阴功也,故在裳”,出自宋人《释奠仪》的这句话,规范了十二章彰施所用的技法。

冕服在韩国历史上还被大韩帝国所采用。1897年,朝鲜国王高宗即皇帝位,改国号为大韩,以这一年为光武元年,由此朝鲜王朝升格为大韩帝国。高宗称帝时所穿的冕服就是对应皇帝所用的十二章冕服。当时的冕服制度被记录在《大韩礼典》之中,大体采用《大明会典》记载的嘉靖八年(1529)改制后的制度,但也留下了韩国自身的印记。如复原的冕冠冕板宽23、长46厘米,近于周尺“广八寸、长尺六寸”,就是《国朝五礼序例》中的尺寸;冕板前低后高;冕服中用方心曲领;大带和后绶合为一体。这些都是韩国冕服自身的特色。

《大韩礼典》书影

明 九旒冕 鲁荒王墓出土

明 十二旒冕 定陵出土

孝明世子七章冕服像局部(冕冠)

孝明世子七章冕服像局部(方心曲领)

1922年,从日本归国后穿着冕服赴宗庙祭祀的英亲王

1926年,退位闲居昌德宫期间穿着冕服的纯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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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衣

翟衣,是朝鲜王朝后期王妃、王世子嫔、王世孙嫔穿用的最隆重的大礼服。本次展览就将展出韩国传统文化大学复制的朝鲜王朝时期的九等翟衣一件。九等翟衣存世有两件实物,分别藏于韩国首尔历史博物馆、国立古宫博物馆,韩国传统文化大学乃根据首尔历史博物馆所藏的一件复制。

九等翟衣 韩国传统文化大学复制

九等翟衣 韩国首尔历史博物馆藏

九等翟衣局部 韩国首尔历史博物馆藏

洪武二年(1369),孝慈高皇后赐给高丽王妃的冠服中就有九等翟衣。至永乐元年(1403),才颁赐朝鲜王妃大衫、霞帔等作为礼服,所以朝鲜初期王妃并无翟衣。据现存的文献,朝鲜一直到天启七年(1627)才开始使用翟衣。当时的朝鲜已被迫与崛起的后金结成兄弟之盟,东北陆路梗阻,海路艰难,明朝颁赐冠服给朝鲜的可能性已大为减弱。明清易代之后,朝鲜也就开启了冠服国俗化的进程。翟衣即在此背景下被朝鲜所采用。至乾隆十六年(1751),朝鲜英祖大王将翟衣制度化,并载入《国朝续五礼仪补》,且一直被沿用到大韩帝国时期。

《昭显世子嘉礼都监仪轨》书影(翟衣),1627年编纂

《仁祖庄烈后嘉礼都监仪轨》书影

《国朝续五礼仪补》书影

翟衣在韩国历史上还被大韩帝国所采用。现存的四件翟衣实物,大都是大韩帝国时期的遗物。这其中尤以韩国国立古宫博物馆藏的最为完整。此外,韩国还存留有翟衣制作的图样、图本及穿着翟衣的照片。朝鲜翟衣虽然有着中国宋明时期翟衣的深刻印记,但又有着明显的不同。如与翟衣配套的礼冠采用大首,翟衣上使用圆形补子,霞帔的系法,大带和后绶合为一体,这些都表现出韩国翟衣自身的特色。

1922年,英亲王妃李方子加首饰具翟衣,行觐见礼于昌德宫大造殿

十二等翟衣 韩国世宗大学博物馆藏

十二等翟衣局部 韩国世宗大学博物馆藏

十二等翟衣蔽膝纸样 韩国国立中央博物馆藏

十二等翟衣蔽膝 韩国世宗大学博物馆藏

宋神宗后坐像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明宫冠服仪仗图》中的明代皇太子妃翟衣

九等翟衣合于一体的大带后绶 韩国国立古宫博物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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